左右侍领罚负责守着月品馆,跑腿差遣有求必应。
许勇等人也接连看望过尚乙,皆唏嘘离去,尚乙倒如局外人一样,并不把伤势放在眼里。
除了吃药、换药、翻身时叫苦不迭。
狸猫回到馆中时眼皮子就直跳,一见到卧床的尚乙知了底细,破口大骂。
“尚丫头,疼不疼?”
狸猫问完便直呼自己问得愚蠢。
尚乙点头,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
狸猫老脸一红,突然意识到不对,尖叫道:“你才儿子!”
紫鹃闻声进屋,皱眉问道:“姑娘,不如我把它抱出去,别打扰了姑娘休息。”
“闷得慌,留着热闹也好。”
紫鹃称是退下。
尚乙才又泫然欲泣道:“难道你不认得娘亲了么?”
“滚。”
狸猫跳上床,舔了舔她的手掌,煞是温情脉脉。
尚乙感动得失声痛哭。
“好孩子,你终于记得娘亲了!”
狸猫露出一口尖牙,尚乙见好就收。
冬季临近尾声,再没有降雪。
尚乙在馆里躺得发霉,终于获准外出,只是暂时绝不能动用武力。
相谆偶尔会来陪她读书下棋,大部分时间仍忙于公事。
不觉已暖春三月。
时有春雨绵绵,浸润复苏万物。垂野草青,檐上苔苍,还有那花乱鸟鸣脆生生。路上行人多换下冬季笨重臃肿的衣裳,换上了时新春衣。
举头已见春光灿。
尚乙也心情大好,或找白氏说话,或与婢女斗花,或在市上溜马,待在月品馆时便潜心练字学棋,也向紫鹃等人讨教厨艺,实在充实难得。
渐渐将被绑架一事藏于脑后。
相谆却不肯轻易了事。
早将被俘几人以严刑逼供,得了是江湖组织的信息,却再也问不出什么。不出数日,贼人皆离奇死亡。
相谆一想,亲传探子来问之前在梓县所遇异常。
探子拜在座下,一五一十说了。
“那伙人也曾与属下打过照面。”探子细想才道,“他们的兵器,与市面所见不同。”
“何以见得?”
“例如箭矢,箭身细长于普通,且箭尾刻有绝望的‘绝’字。”
“确认无疑?”相谆攥紧扶手。
“是。”
“退下。”
是绝尘阁。
扶手在巨压之下断裂。
相谆回过神,长舒一口气。
如果是他们,此事又只能作罢。
灯火初明时,相谆踱进月品馆,尚乙正在用膳,狸猫蜷在一旁的毯子上。炭炉温暖,人猫和谐。
“师傅!”
紫鹃忙添置碗筷。
相谆并未阻止,在尚乙身旁坐了。
“师傅你来得正好,这个火腿鲜笋汤无敌美味!”
相谆瞧着她笑,接过碗舀了一口汤喝下,果然鲜美。
“好吃吗?”
尚乙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影,微微幽香叫人醉魂酥骨,相谆忙别过头去说好。
不一时饭菜撤去,照常摆上棋盘。
尚乙得意一笑道:“我最近专攻棋技,还颇有心得,师傅可要小心!”
相谆挑衅地瞥她一眼,让出黑子。
尚乙摩拳擦掌。
狸猫喵呜一声,窜到尚乙边上观战。
“你的猫叫什么名字?”相谆落子,边问。
“傲天。”
相谆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只懒洋洋的狸猫。
“是它自己取的名字。”尚乙琢磨好一会儿才落子。
“厉害。”
一柱香过。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