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翡体内那压抑的怒火。宋瓷觉得有些不妙,总觉得韩湛要遭报应。
一个是姐姐,一个是老公,她哪个都得罪不起,就谁也不帮,只低头吃自己的。
吃了饭,宋瓷就以要制药为借口,早早地溜了。
继续待下去,肯定会被宋翡找借口带走,然后被宋翡一顿教训。
宋瓷离开后,莫随心便带着韩湛逛了逛莫家。他带韩湛去参观了药田,去参观了制药坊,去慎思楼为他介绍了莫莲生老祖宗的生平往事。
从慎思楼出来,韩湛特意朝那逐日箭望了一眼。
韩湛低头睨着莫随心,他说:“我家夫人,之前在电话中与我讲过这把弓箭的故事。这就是那把逐日箭吗?”
莫随心笑了起来,“是!”
莫随心见韩湛对那把弓的兴趣很浓,便邀请他去高台上,走近了仔细地看。“韩先生,你随我来。”
韩湛便跟在莫随心身后,登上了那石台。
春日下,逐日箭通体发红,像是鲜血般妖艳,显得邪气。
韩湛曾在查询南宫仙的文献资料时,看到过文献中那些专家对这把逐日箭画的图。资料上的逐日箭,虽也颇具气势,但看上去更显得阴美,一看就是女子的武器。
可真正的逐日箭,却只是一把简简单单的弓箭,它简单到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物,就只有南宫仙三个字。
近距离打量着这把弓箭,韩湛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丝的痛觉。
他问莫随心:“我能,摸一摸这把箭吗?”
“当然可以。”
这些年里,不知道多少人摸过这把剑。
这把剑看上去邪乎,其实并没有邪性,摸一摸,不碍事。
得到了莫家主的允许,韩湛盯着那把弓又看了片刻,才抬起他残缺的右手,将拇指轻轻地按在‘南宫仙’三个字上面。
一接触到逐日箭,韩湛心脏就猛地抽痛起来。
他眉头一皱,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了?”莫随心吃了一惊。
韩湛没有表现出异样来,他说:“这触感,竟然这么光滑,这根本就不像是一把古武器,没有一点旧的痕迹。”
莫随心点点头,说:“这把弓,在这里日晒雨淋了六百年,始终都崭新光鲜,也是神奇。”
韩湛又朝逐日箭伸出了手。
这一次,他的心脏仍在一抽一抽的作痛,但韩湛这辈子,遭受过比这还要痛苦的经历,所以他表现出来的样子,非常镇定。
韩湛反复地抚摸着南宫仙三个字,心里有种道不清楚的心酸。他有些想哭,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哭了。
“韩先生,你怎么哭了?”莫随心注意到了韩湛的眼泪,吃了一惊。
韩湛回过神来,有些诧异。
他哭了?
韩湛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还真的摸到了一片湿热。
韩湛觉得不对劲,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说:“想到了南宫仙将军与莫老祖之间的故事,挺为他们惋惜的。”
莫随心表情有些尴尬,他干巴巴地说:“韩先生感情还挺细腻。”都三四十岁的老家伙了,还动不动就落泪,就觉得挺...微妙的。
韩湛也感到尴尬,“我这人,泪腺比较发达,容易哭。”
莫随心表示理解,就转移了话题,说:“既然韩先生带着伤,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如就在谷中住一段时间?”
韩湛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就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能招待韩先生这样的贵客,是我们莫族的荣幸,还望韩先生不要嫌弃。”
“怎么会。”
身为莫家家主,莫随心也没时间一直陪着韩湛。
离开慎思楼后,莫随心便被人叫走了,韩湛在莫随云的陪同下回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