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个狼狈的女人在最后,终于有了一丝悔悟。
思绪渐远,大脑一片空白,却感觉不到什么痛苦。
想来拿药给她那人也是用了心的。
真是温柔
这一辈子,活的终究没个谢四小姐通透。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并不远处的牢房躺着的那个乞丐,只微微阖了下眸子
用极轻又极静的声音说了句
“阿弥陀佛。施主一路走好。”
……
采荷死了。
这个消息第二天才传到凤来院。
屋里熏着白木香,家具整齐划一的都是用楠木做的,上面雕着牡丹花型的镂空雕,大概当时故意做成一套,无一不透着精致。屋里的陈设摆件虽没几套,但是件件都是精品。唯有那窗边茶几上摆着一瓶用青瓷白釉插着的红梅。此时花开的正好,一支一支开的漂亮。倒是让这个房间显得不是那么单调沉闷。
谢希楠坐在软榻上,穿一身浅蓝色的对襟襦裙,上面绣着点点白梅,颜色淡雅,那娇艳过分的脸被这素淡的衣裙衬的温柔极了,头发仍然是简简单单用一支琉璃钗一挽,额间还裹着一条白色布帛,偏生有一股慵懒的气息。只在那唇上涂了桃花口脂,那姿色又动人几分。
彩姨娘坐在右侧,撑着那小桌喝着茶,那一双美眸看着谢希楠笑意盈盈
“奴家刚才见着谢四小姐都不敢认了,平时便知这四小姐美,今日这一看这美得却不似人间人了。”
“回头给四小姐送几个能干的丫头过来,这通身的气质可莫要浪费了。”
刚搬来凤来院一天,方氏就让人将那吃穿用度都送了来,倒是件件照着小姐的身材去安排。
屋子里还?着炭盆,谢希楠端着那碗燕窝喝了几口,这才刚起床没多久,大概身子还有些困乏。再听彩姨娘这官方客套话,额头有些疼。
她扶着自己的额,皱着眉头,声音清冷道“彩姨娘,这茶好喝么。”
彩姨娘一滞,那是上次谢希楠去问她讨的茶。
又想起了自己的屈辱历史
这边这个人还嫌自己烦。。
我恨
她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的说话,还是那副勾人的脸,却换了一副语气
“那方氏都气极了,找红梅找不到,牢里采荷又死了,那二小姐这次风寒似是来的厉害,这都整整两天了,还发着热,总是昏一阵醒一阵。偏偏老爷最近正在气头上,到现在都没去看过二小姐。方氏那边忙的不可开交呢。”
严冬里掉进湖里,不把你冻掉一层皮都愧对了今年下的这个雪。
黄彩衣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眸子星光点点
“这人啊,总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那些巴结方氏的,最近这几天倒是天天往我院子跑,连那宋姨娘都往我这里跑了一回,送了些稀罕物。”
她看着谢希楠,半阖着眸子
“谁又能想到罪魁祸首在这里还悠哉的吃着燕窝呢?”
谢希楠把燕窝放下,那葱白的手指拢了拢衣袖,看不清表情“这后院之事本就深,全是一些趋炎附势之人,那鼻子比狗都灵,清清楚楚的每天看着这府里的风向标往哪转。”
“倒真是一个个都太闲了。”
自己和母亲前世就是不想参与这等丑陋粗鄙之事,到最后落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
彩姨娘白她一眼“这后院的女人啊,要么依附别人生存,要么自己生存。可是说道说道自己生存,那又能有几个算是真屹立不倒的。这后院的风随时都在变,可莫不是都像四小姐您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会屹立不倒。”那少女冷冷出声。
虽然那少女此刻年纪尚小,但是黄彩衣却觉得,她大抵是可以做到的。
正在彩姨娘感叹之时,那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