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只走得翠娥气喘喘。穿过村头枣树林,来到俺的大门前。开开门上的双簧锁,用手推开门两扇……”
……
朵山的大枣红了。
这时的朵山镇,是美艳的,是那种喜庆吉祥的美艳,蓝天白云下面,荡漾着一片红色的滚烫的海洋;这时的朵山镇,是羞涩的,像一个蒙了红盖头的少女,在平静和不安中,等待那激动人心的出嫁时刻;这时的朵山镇,是沸腾的,像一个嘴里喷涌火焰的魔术师,举手投足之间,在山里山外掀起一片丰收的狂欢。
路兰花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把长长的竹竿伸向老枣树高高的枝桠,轻轻敲两下,熟透的枣子便飞了下来。
她丢下竹竿,捡了两颗,在身上擦了擦,一颗丢进自己口中,一颗塞进枣儿嘴里。
晒足了太阳的大枣像玛瑙一样,晶莹光洁,饱满圆润,咬一口,嘣脆甘甜,口齿留香。兰花说“真甜。”
枣儿也说“真甜。”
“枣儿,你不回村帮你爷爷打枣啊。”
“朵子东没多少枣树了,东朵山让黄红旗承包后把枣树砍了栽山楂啦。”
“砍了好,省心。”
朵山镇有十万亩枣林,从东朵山绵延到西朵山,绕一个大圈,足足有十里地长,十里山坡就生长了上万亩的枣树。
《磊山县志》上记载,朵山的枣树有一千三百年栽培历史。
大枣落地生根,开花结果,丰收时满山红遍,好看,好吃,可是不好卖。
喜悦过后就是长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