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此言一出,众人心下暗叹,荣王当真是爱极了沈大小姐,再看一旁听了这番话,面色稍缓的镇北侯,只觉这西羌公主委实没有眼色,如今这般,不知是得罪了多少人。
“皇上,荣王妃可是你赐给我孙儿的,旁人若是再敢说三道四,那就别怪王府的金鞭不客气了。”
老荣王喝了不少酒,眼下面色微红,这带着怒气的眼神就犹如一把利刃,瞧着府上一干人等,众人只觉被这么瞧上一眼,已然像是被金鞭抽过一般生疼。
老荣王的脾气让璟帝有些头大,见荣王人虽站在那里,却是始终要由护卫相扶才能站稳,轻咳一声,“小殊如今身子不适,便早些回屋歇息着,诸位也不要去闹什么洞房了。”
“多谢陛下体恤。”慕容殊言罢由锦七搀扶着朝后院走去。
既然璟帝都开口说了不,那自是无人再敢应声,好在很快,老荣王大手一挥,饕餮佳肴是一盘接着一盘上桌,喝美酒,品珍馐,众人心下自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
楚逸坐在太后身边,看着夕阳下慕容殊远去的身影,顿觉有些不是滋味。想他当初在未央宫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这人会和自己一样,便是被逼婚,也宁死不从的,万没想到,竟和沈三联合起来给皇兄下了套,成了好事。
认真说来,当初要是没有沈三,也就没有如今的楚逸,若将沈三同璟帝在他心里的分量拿出来一块儿掂一掂,孰轻孰重自是不用多说。这既然是沈三择的婚事,他便是看破也不会多说一字。
转身一看,秦宁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从身边走开的,大抵是去给沈三添妆送礼了吧。不待他多想,太后就又往他碗里夹了些菜,苦口婆心道,“逸儿啊,如今小殊都成亲了,母后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低头看着碗里的菜,楚逸只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须臾,心里念着美食不可辜负也,到底是乖乖咽了下去。
彼时离着疏影阁不远的地方,阮十一正在闲逛赏王府枯景,确切地说,其实是她在往沈清影方向去的时候碰巧遇见了“熟人”。
“楚如雅!你怎么在这儿?”楚如雅今日是偷跑出宫的,背后听人这么大声一叫,险些吓破了胆。
见她不转身也不说话,阮十一似笑非笑道,“怎么,学了几天的规矩,看起来反倒是愈发不懂规矩了?”
吃一堑长一智,且她还有要事在身,敛下平日里的傲气唤了一声,“见过十一公主。”
要说这盛气凌人的公主当惯了,怎么可能会因为短短几日的禁足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有猫腻,双眸微眯,转瞬即逝,笑道,“罢了,本公主还要去闹洞房呢,没空陪你在这儿耽搁。”
她们二人都没去前院,自是不知有闹不得洞房这么一说,阮十一缓缓走过她身旁,只余光瞥了眼便不再看她。
楚如雅握拳在侧,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底闪过一道幽光,快步朝阮十一身上扑去,只听女子“啊”的一声低呼响起,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督,就是这儿了,小人告退。”荣王府里没有婢女,小厮将人带到茅房后,自觉转身离开。
秦宁玉自身酒量不差,今日不过小酌了几杯,酒意竟是有些上头,只当是荣王府的酒太烈了些。方才见楚逸正同太后说着话,她便没有吱声暗自出了大殿。
荣王府本就大,加之脑袋有些晕乎,只觉眼前是九曲十八弯,哪儿也分不清,幸好遇上个小厮,她才寻到了地方。
月上枝头,因着陛下同太后娘娘先行回宫,前院宾客似是松了身上的枷锁,觥筹交错,热闹依旧。
楚逸吃饱喝足,正撑着头赏月呢,突然一道白影闪过,径直飞进他怀里,力气之大,让他不禁咳了几声,“咳……小乖,你悠着点,好不好?”
就见平日里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