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搀了起来,“今天还要回温府吃饭呢。”
我掩下心底悲凉,点点头。
十七
“咕噜咕噜”一个酒壶从墓碑后面滚出来,我绕到后面,见有个人瘫倒在地上,身边还堆着好多个酒瓶,是陆诉。
这里是叶家的墓地,他怎么会在这?
我拿起地上的一壶酒,尽数倒在他头上,他一抖擞,微微睁开眼,笑了,“原来是舒儿的姐姐,好久不见。”
“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不见你。”
我回头示意,等夫君抱着团儿走远了,我从怀里拿出两年前出现在我房间妆奁盒内的信件砸在他身上,上面有婆母陷害公爹其他孩子的证据。
我知道是他帮我找的,我也知道是舒儿让他找的。
“拿走,我不需要。”
陆诉愣愣,“这是舒儿让我给你的,她希望你在王家过得好一点。”
“我说了我不需要。”当那封信出现在我房间,联想到之前舒儿身上那些伤,鞭笞剑刺刀砍,各种各样,生前的死后的,分明是她自愿受的。
为爹,为我,为温家受的。
她是了无牵挂,所以甘愿赴死。
我从来不只是舒儿眼中那个温柔无害的长姐,我的手上也沾过血,所以婆母对我那般苛责诘难,我恨她却又理解她。
“陆诉,从来都是温家对不住你,你若真想报仇,就将我们的命都拿去,冲她一个人算什么,她才十七岁啊,刚刚嫁了如意郎君,她还没抱过她的小外甥。”这些全部湮灭在那条所谓出城游玩的路上。
陆诉默默地听着我的控诉,像个傻子一样一会笑一会哭。
我扭过头离开,没走两步就听到他放声大哭起来,嘴里呜呜咽咽说着什么。疾风袭来,让我的眼睛发涩,我伸手揉了揉,恍惚间分明听到他说了一句。
“那都是舒儿自己选的,我没办法。”
后记
大成史书载,熙成四十年,工部左侍郎妻叶温氏殁,享年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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