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都拉下了马,提督尚膳、尚衣、司设、内官诸监及十二团营,兼总神机营,能不狠吗?”
半仙跟着往后退了一步,“要不,咱们游到对岸,同柴胡他们汇合?”
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你不怕水啦?”无羡可不想扛着这个死沉的家伙,再穿一次火带。
半仙倒是想硬气一回,但是嘴巴诚实得很,一声“不怕”堵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换成了“拼了”!
捋了捋衣袖,灵活的手指不知何时夹住一个纸包,用指甲划开一道口子,随着他手腕一甩,浅褐色的药粉弥漫在空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前一刻还磨刀嚯嚯的鹰犬,这一刻全都装起了孙子,一个个顿住了脚,用手捂住了口鼻。
半仙掐了个手决,唇瓣一开一合,晦涩难懂的咒语,以一种悦耳悠扬的调子,被他念诵出来。
只是……
风照吹,云照涌,一大段咒语都念完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凝的尴尬。
半仙努了努嘴,低声问无羡,“怎么不管用了?”照往常,他散出去的磷粉,早该燃烧了呀!
“你傻啊,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能管用才怪呢!”无羡抓起他的手就跑,刚跑出两丈,前方的路就被张永的人堵上了,只得退回了原地。
夜幕下的张永黑衣黑冠,如同勾魂的阴差,“娘娘还有什么招,不妨一起使出来。”
“我还真有一招。”无羡从怀里掏出一根短哨,放在了唇边。
等了半晌,都没听到一丝声音。
半仙的嘴角不由地一抽,“你的哨子,不会也被河水泡坏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无羡竖起手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听,援兵到了!”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犬吠由远及近,随即出现了一伙人,数量足有两三百。个个穿着青黑色的衣服,打扮与中原地区大相径庭。
向来从容淡定的张永,都不禁露出了愕然之色,“娘娘真是好手段!”
去掉在王府幽禁的日子,她在南赣待了仅仅月余,居然就能请动狼兵。
到底提督内监多年,见惯了大风大风,张永立马恢复了冷静,对狼兵的首领,喝问道,“没有朝廷调令,私自出兵。岑青,你作为狼兵首领,该当何罪?!”
岑青拍了拍胸口,佯装害怕道,“我胆子小,您可别吓我。我就是听说来了个大官儿,这不,带着手下的人来要钱的。”
“要什么钱?”张永目露茫然。
“要军饷啊!”说起这个,岑青就来气,“朝廷让我们来剿匪,吃的是参沙的稀粥,住的是简陋的窝棚,到了冬天连件棉衣都穿不上,这些都不说了。如今帮你们将匪剿干净了,拖欠的军饷总该给我们发了吧?”
张永气得想将杨廷和骂一顿,都是他惹出来的麻烦。唯一庆幸的是,把根结弄清楚了,“娘娘花了多少钱收买你,咱家付你双倍!”
有钱赚,岑青自然不会拒绝,摊开手掌,“您先把拖欠的军饷结清了吧,加上死去兄弟的抚恤金,诚惠两万七千三百四十八两。”
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
问题是,谁会在身上带那么多钱啊?
“你现将人拿下,军饷的事,等咱家回京后再付给你。”张永道。
“那可不成!”岑青不乐意了,“必须给现银!”
“咱家还会欠你的不成?”
“那可难说了,我们已经被拖欠了两年的军饷了,你一走我找谁要去?”岑青明摆着,不见免子不撒鹰。
张永感觉自己就是老鼠拉乌龟,无处下手。
两边人数差不多,真要打起来,一时半会儿难以分出胜负,肯定会让无羡趁机溜走。
若要治她的罪,她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