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嘴角,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奴婢有件物件忘收拾了,是来放东西的。”
“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就不能等到明日再放吗?”尾音被无羡刻意上扬,显得意味深长。
桂儿讪笑,“奴婢怕明日忙中出错。”
奚淼觉得好笑,“放东西还需要用到开锁的技艺?桂儿姑娘真是让人无法小觑。”
桂儿的脸上,瞬间爬上了一抹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怒的,“你们根本就不信任我,对我设下了圈套!”
“桂儿,你快向主子认个错。”
“梨儿?”她的目光移向了出声的女子,她就站在无羡的身后,“就连你也出卖我?”
这话透着一股恨意,既是恨对方的无情,更是恨自己的天真。
“我没有!”桂儿用力地摇头。
今夜轮到她去无羡的屋内值夜,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直到后半夜无羡突然醒来,起身穿戴整齐,也不说出了什么事,只让她跟着。直到到了马厩,她才知道桂儿做出了背主的行径。
别忘了,她俩的卖身契还在无羡的手中呢!对于叛主的奴婢,主子拥有责罚,甚至发卖的资格。
她想不通,那般通透的一个人,怎么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桂儿不愿认错,正好,奚淼也不愿宽恕于她,眼角的余光瞥向墨竹,“莳花馆是怎么对付叛主的奴婢的?”
“拔了舌头,发卖到最低等的窑子去。”墨竹没有半分吓唬她的意思,他曾亲眼见公子处理过一个叛徒。
那人是莳花馆的老人了,仗着自己的资格老就不服管束,被公子训诫了一番后,居然联合对手给莳花馆下绊子。
敢于叛主,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梨儿于心不忍,想要求情,被无羡先一步堵住了嘴,“在签下了卖身契之前,我已经给过她后悔的机会了。如今,我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若是换作是你,你敢在身边留下一个叛主之人?”
梨儿的嘴唇动了一下,终究是没脸再将求情的话说出口,眼睁睁地看着桂儿被人捆住,押去了柴房。
狗蛋的目光落在了刻着四黄的那排灵牌上,“主子,咱们此去南赣,多半是回不来了……”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回不来了?”那不就是死翘翘了吗?柴胡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难道不是吗?老将军带着几百号人,都遇到了不测,我们才多少人啊?”
才刚抓住了一个叛主的,想不到又来了一个。桂儿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让她洗个衣服都要摆脸色,叫都叫不动,手指养得白白嫩嫩的,比主子还像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