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外的壕沟中飞出来,片刻之后就在空中发生了爆炸,气浪和弹片四溅。
吴晃这个班含他在内有九人,虽然眼疾手快找了掩体,但毕竟小土堆只有一点点挡不住什么,有三人被爆炸波及。其中一人被弹片打中钢盔,感觉被打了一拳,但没大碍;另一人被打中肩部,鲜血横流;吴晃自己也被一块弹片从左手臂上滑过,多了道伤口,但暂时不影响行动。
吴晃看过一圈后,重点观察起了那个被打中肩部的伤员,如此重伤已经不能拿枪了,但意识尚在,腿脚也能活动,便当机立断下令对他道“阿舟,你自己撤回后方去!”
伤员知道不能硬挺,向后撤离了,而吴晃继续往前方的壕沟看过去。
之前他们前进的时候,最紧张的就是宋军可能埋伏着的火炮,毕竟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霰弹的射程,一旦有哪门炮突然发作,可就会产生不少伤亡了。但火炮毕竟外形明显,又需要人操作,一旦被发现的话很容易被步枪处理掉,所以一路上也没有真正的造成什么伤害。可是中江军还有一些可以藏在壕沟中进行抛射的榴弹炮,外面看不到,等靠近了再突然发难,就猝不及防了。
此时陆续又有几发炮弹在空中爆炸,虽说离他们较远没波及到他们,但是给其他班组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中江军没有铁丝网,但却在阵地前挖了许多破碎的浅沟、坑洞,还布置了大量陷阱,严重阻滞了夏军的前进。而就在夏军艰难通过这片阻滞区的时候,壕沟中的中江军突然现身,用手中火枪对冲在最前方的夏兵进行射击。这个距离,即使是粗陋的线膛枪的命中率也很可观了,瞬时前线就出现了不少伤亡,吴晃的队友也又有一人被射中。这次这名士兵就很不幸了,竟被正中脖颈,当场就不行了。
这激起了吴晃的心气,举起枪怒视前方的壕沟,对其余人喊道“跟我一起冲过去,把前面的沟给他通了!”
剩下的六人也跟着他同仇敌忾怒吼一声,准备冲锋——不过就在这时,后方的冲锋号却突然一停,变成了收兵集结的锣声。
吴晃感到喉咙眼一滞,一股憋屈生了起来,但却不能违抗军令,只得喊人架起牺牲队友的尸体,相互掩护向后撤去。
整道散兵线如潮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吴晃一边往回走,一边听到后方的壕沟中传来了欢呼声,不禁怒骂道“可恶,让你们猖狂!”
另一边,许立夫少校下了撤退的命令后,脸色也很不好看。
在别的战场,友军都一路高歌猛进,唯独自己这里出了岔子。别的不说,以往的战斗中,有几次像这样一照面就产生这么多伤亡的?也太丢人了。
但也没办法,刚才的进攻过程他全都看在眼里,中江军的准备如此充分,甚至能看出还有不少手段没拿出来,单靠步兵肉身接近过去实在是太过困难。
眼看前方步兵逐渐归队,他想了想,最终叹道“还是先报上去,让指挥部派增援过来吧。”然后又一挥手,喊道“这边也不能闲着,把铲子发下去,我们也掘壕往前推进!”
……
鄱阳湖口,湖水清,江水浊,两水交汇却不相混合,而是泾渭分明地交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奇景。夏军的战舰此时就在北方的江水一侧,一边低速巡航,一边用舰炮对抗着石钟山要塞中的火炮。
在这些轰隆作响的战舰后方,却有一艘江级驱逐舰独自巡游,并不参与到作战中去。不过,这艘船桅杆天线上不断收发的无线电信号,却在无形中体现了它的不寻常——这是一艘改装过的指挥舰,内部武装不多,却搭载了大量通讯设备和参谋,这次收复江西的军事行动的总司令宁惟俞也在上面。
宁惟俞正站在窗边,不骄不躁地看着南方的石钟山,背后就突然有参谋找了过来“国公,许立夫少校送来消息,陆路进攻受挫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