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总觉得当初那般轻视公子是在刀尖上行走……
手起刀落,菜刀砍了下去,鸡的脑袋掉了,鲜血四溅,黛初的心又颤了颤……
抹了手上的血迹,视野里不仅仅是死了的鸡,还有冷峰受刑处的那些女子……
有的人,被一根铁线挂在悬崖上,任凭风吹雨打、乌雀啄食。黛初去的时候,刚好有猛禽啄她的肉,而那人一声不吭、只是皱眉,看得黛初浑身发颤。
“她为什么被挂在这?被啄肉还不叫,是割了舌吗?”
洛意很平静地说“因为她不想做任务,想过跳崖轻生。她不能叫,只能忍痛,若是微微挣扎、发声,那铁丝就会下滑,她的肉身会被石头棱擦出血,这会将引出很多东西舔舐她、啃噬她……”
“这么久,为什么还不死?”
“她只能控制大脑,只能感觉痛楚,一切都不归她管了!她身体里有一种毒,会让猛禽、毒蛇、老鼠厌恶,因此只是尝味即吐,不会将她的血肉吃完!”
黛初难以接受,若是她能,她定要助她体面痛快地闭上眼睛。“那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
“你看,她身上有蛆虫!这是一种特殊的蛆,可腐蚀血肉、啃断筋骨,在身体里四下游蹿,长大后再生卵,卵又成蛆。如此努力,终有一天会将宿主变为一具枯骨!”
有的人,可以发声,但无论多大都无济于事。
冷峰的一个溶洞里,充满火红色的光和激烈的惨叫,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子在受这种刑,据说都是因有嫌刺杀公子和岛主的人。
黛初只是站在门口,便被那高温吓到了,她不敢进去,也不愿听到那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洛意告诉她“她们在受腐身刑,意识一直清晰,痛觉会令她们忍不住呐喊、尖叫。她们的身体已经没有完整的轮廓、整块的皮肤,你若进去就会看见因为灼烧、烫水、油煎、酸腐、盐蚀而烂成皱臭血肉的身体。这刑会让人化为一潭血泥,受刑最久的人大概挣扎了三个月……”
“为什么这么狠?”
“没有为什么,这个地方不听话的弱者就是连死的权力都没有!”洛意把住黛初的肩,不忍心也非得告诉她“这地方就是这样,你来了这里没有选择,只能变强、变冷血!若是想出去,想离开,就更需要坚毅努力!”
“这地方,如此不把人当人吗?”
黛初不想再往下看,她只想靠在洛意身上喘会气,但洛意却冷冷地往后退了几步,任由黛初飘摇地站在冷峰边缘,感受着风、悬崖、恐惧……
“你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吗?”
“我……”
“你现在没得选,必须勇敢、必须坚持!”
咯咯咯——
手中的鸡有些暴躁,激动地扑腾,声音也大,惊得黛初手忙脚乱,也让她回过神来。
洛意看了看冷着脸的青魑,大声对黛初说“主子,你要抓紧了!遇到这样焦躁、发声的,就要更快地解决,以免招来祸端!”
“我…我……”黛初抓紧了两只翅膀,听得那声音越发低沉,像是求饶、像是告别,她便迟疑了,手中的刀不知落在何处。
为什么要杀生?为什么要剥夺生命?
“黛初姑娘,若是你遇到了向你求饶的人,你也要犹豫着等待他人将你困住吗?”
青魑的冷言冷语,刺得黛初浑身疼痛,她受不了却也只能狠下心来。因为,青魑的剑已经划在了洛意的脖子上,血痕清晰可见。
“你若不好好做,连累的可不只是你自己,影子通常是先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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