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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蘅让周夫人坐在床榻上,自己则搬了一个矮凳坐在她身前,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告诉她“夫人,我叫云蘅,我不是你的儿子!”
周夫人有些慌乱,一把抓住云蘅的双手,“怎么会?你就是我的连儿啊?你怎么不认娘亲了!”
云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夫人,我其实是个女人,又怎么会是你的儿子呢?”
说完便将葛巾摘下,一头乌黑的墨发顺势倾泻下来,衬得明玉一般的脸颊愈加清艳精致,那颊上的一抹伤痕犹如妖娆的花钿一般更添几分神秘魅惑。
如此模样,是个女人无疑了。
“您瞧…我是…”
哪知,周夫人呜咽一声,却猛地将她搂在怀里,哭声悲痛欲绝“连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若不是你爹当年迫着你考麒华院,又逼着你去游学,你又怎会活得这样委屈?”
突然,云蘅心中升起一个怪谬的想法,她小心翼翼地探问着“您说……连儿是男,还是女……”
周夫人哭着道“你一直是我的乖女儿啊,都怪你父亲这样逼迫你,否则你何至于一直扮成男儿?!”
云蘅心中吃惊极了……
原来周永祎所谓的“儿子”竟是个“女儿”?
难道周永祎是为了有人能继承衣钵,才硬是让女儿乔装成儿子?
怎会如此?
她终于明白,周夫人为何认错自己了。
因为她同当年的莲儿一样,也是女扮男装。
周夫人虽然疯了,却能认出男女,所以才能笃定自己是她早逝的女儿。
如今她坦白女儿家身份,不仅没有解释出真相,反而让周夫人更加坚信无疑了。
从此以后,若要叫周夫人醒过来就更加困难了。
云蘅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
这厢云蘅弄巧成拙,那头白樱刚刚被巫华诊治完毕。
白樱盖下衣袖,却听巫华嘱咐道“你这骨头虽没断,可是皮筋受损,伤势不轻,须好好将养,伤筋动骨须百日!最近几个月不要再与人动武了!”
“知道了!”白樱面对不熟悉的人,腔调总是带着不自在的冷淡“多谢,大夫。”
白樱见巫华已经没有别的叮嘱,便告退出来,却发现云蘅仍旧未出来,只好在院中等待着。
“这位姑娘?你是……”
白樱闻声,转过身向后望去。
紫袍男子,长身玉立,面容白净儒雅,一双眉眼晶莹明澈,却带着丝丝犀利和精明。
屋檐上的雨滴,啪嗒啪嗒,有一种声响,似从前世滴落至今生。
白樱没来由地有些眼眶发热,这种感觉叫她莫名其妙,一时忘了反应。
傅云堂紧盯着这眉眼英气的少女,又问了一声“姑娘,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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