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算账去了。
一侧的沈星儿缩了缩脖子,最终跟上了步伐,也到书房里了。他其实不消多想也知道,丹歌必定是和沈灵儿算那造谣的账去了,沈灵儿造谣丹歌为双修炉鼎,这罪过一定轻不了。而他算是卖了沈灵儿,自当去为师兄分一份儿罪去。
丹歌沈灵儿这打岔没坏了正屋内其他人的兴致,他们继续探头而望,就看到葛孑已经急切起来了。
葛孑听闻留针造成假死后遭遇三阴,则假死变作真死,立刻心焦不已。因为此时连鳞已是假死,她心忧着会不会有什么条件达成,使得连鳞假死中死去,化作真死。她先是收回了放在连鳞臂上的手,她知道女子为阴,她怕这连鳞的假死与那留针假死有异曲同工,也受三阴催动。
她收回手去,又忙退了两步,才问道:“杳伯,这连鳞假死,可也会有什么条件,会使得这假死变作了真死么?”
“啊……”杳伯沉吟起来,这使坏也是上瘾,老头儿此时已在不知不觉间又使了坏——单是这沉吟,就足以让葛孑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
躺在桌上的连鳞身不能动,但五感尚在,他听着杳伯这样儿捉弄葛孑,心内对葛孑怜惜不已,“早知道就该让丹歌来……”他想着又否定了,“似乎这二者都不是善茬儿。唉唉,认命了吧!”
此时的杳伯轻轻一拍腿,“啊,我想起来了。连鳞这假死之法可不简单呐!是因为我打入他身内一条马陆,马陆为百足之虫,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借其喻而成其事,所以它对躯体可带来的伤害么……”
“没有。”杳伯摇头。
“没有?”
杳伯点头,“对,没有,这假死之法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因素激发而损害躯体,所以绝不可能演变成真死。你放心了吧?”
“嗯!”葛孑欣喜地点了点头。
“这……”正屋内偷瞧的众人皱起了眉头,“杳伯这一下子让葛孑安心了呀,那葛孑还能体味什么别离生死吗?”
“臭棋!”王响叹道。
而在正屋内众人讨论之时,杳伯已经将催动生机的药液滴在了连鳞的肩头伤口处,伤口新生肉芽,肉眼可见地迅速修复。而正如杳伯之前介绍的那样,这药液着实猛烈,滴下之后,自伤口处腾起雾气,灼烧感立时通达身,假死之态的连鳞瞬间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这倾向仿佛是连鳞挣脱假死复生一般,其实只是药液作用而已,连鳞依然在假死之中。但这体温体征虽是虚假,却总能对人形成安慰,就例如葛孑,她在感受到连鳞的体温之后,面上更显镇定了。
杳伯依之前所言,交代葛孑守护连鳞,然后转身走回正屋,所谓“休息”。而在正屋里,一众人已经避过门口,躲在杳伯的床边,几人齐齐落座,各自幽怨地望着走进屋来的杳伯。
杳伯进屋往这边一探,毫不惊讶,他笑道:“怎么,我这是一招臭棋?”他境界稳固之后,早已达到明察秋毫的地步了。
“当着你本人我也是要说!”王响道,“就是臭棋,你这让葛孑安心之后,如何还让葛孑体悟别离?”
杳伯轻声一笑,“往复的别离才尤为值得珍惜啊。”杳伯说着往院外一望,隔着一座墙,但他却有完的了然,仿佛一切尽在执掌,“瞧着吧,连鳞此时的身体因为药性有了正常的体温,待会儿随着药性渐失,连鳞身子再凉下来,她就更为急切了。”
“呃……”天子苦笑,“这相当于是让连鳞在葛孑面前再‘死’了一回。”
王响一愣神儿,立刻了然了其中深意,他再看风杳时,缩了缩身子,“狠还是你狠啊。”
“唉……”杳伯一叹,又朝众人一扫,轻磕了一下桌子,“丹歌呢?那个坑货!老了老了让我做这讨厌的事儿!”
子规一指隔壁书房,“在书房里教训灵儿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