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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忙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半个胡饼下肚,饥火略得抚慰。
又等了一会儿,亭舍外头传来战马奔腾之声。
旋即,郭汜的声音响起:“叫他出来见我!”
李傕闻声作色,怒道:“胆敢如此无礼!”
李儒苦苦进劝:“明公,儒之……,明公,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李傕忍住气,出亭舍,来到院中。
郭汜已在院内。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李傕瞪着郭汜,冷笑呵呵,好一会儿没说话。
郭汜怒哼哼,说道:“你瞧我作甚?请我过来,又不出声!”
“昨日战时,我令你遣兵相助,你为何不助我?”
郭汜怒道:“你叫我相助你时,孙贼攻我正紧,我怎能助你?”
“交战正酣,本公正欲破贼,你阵为何先溃?”
郭汜怒道:“我阵纵然不溃,你就能守得住么?还你正欲破贼?我阵之溃,还不就正是因为你的阵先动!”
眼见两人吵将起来,李儒赶忙相劝,说道:“二公息怒,昨日之战已然败矣,再说也是无用,以儒……,以儒之见,现在不可再作争吵,宜当速速商议如何善后之策。”
郭汜怒哼哼偏过脸去,又听李傕说道:“荀贼说你我是卧龙凤雏,就你?也配!”
郭汜怒火又起,转回脸来,正待反唇相击,
陡然间听到“当啷”一声响,他急步后跃,拔剑在手,惊骇四顾,叫道:“什么?什么?”
却是近处一个兵士的佩刀掉到了地上。
李傕看到郭汜的反应,哪里还会不知他在想什么,捂住胸口,痛心说道:“郭多!郭多!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信我!”
郭汜见是兵士的佩刀坠地,非是他所以为的李傕要杀他,松了口气,将剑还入鞘中,周围诸人惊诧的眼神中,不免小有讪讪然之态,说道:“我不信你什么?”
“要非你污我下毒,与我相斗,你我岂有今日?”
郭汜怒道:“要非你拉杀樊稠,又岂有今日?”
“好处你没得么?”
郭汜说道:“给我些老弱羸卒,也叫好处?”
弱与羸同义,老弱羸卒四字,听来甚是别扭,李儒毕竟文士,嘴唇嚅动,下意识地想作纠正。
郭汜问他,说道:“你想说什么?”
李儒强自把这别扭咽下,赔笑说道:“没什么。”
李傕说道:“老弱羸卒就不是兵?乃公好吃好喝地宴请你,叫乃公最爱的胡婢、最爱的珠珠与翠翠给你陪寝,你不知足,却还诬乃公害你!你就是个喂不熟的……”
喂不熟的狼,还是喂不熟的狗?郭汜怒不可遏,怒目相视,说道:“你说谁是喂不熟的?”
就如两只斗鸡,李傕、郭汜互不相让,李儒再次开口,苦苦相劝,说道:“二公息怒,二公息怒!当下亦以大局为重。二公即使再有怨气,可是荀贼难道不是二公共同之敌么?二公若还是这般不肯相合,等至荀贼杀到,可该如何收拾?”
郭汜、李傕互瞪了会儿,郭汜自知谋略不及李傕,又将脸扭开,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李傕已与李儒商量过了,既然郭汜不再和自己吵架,开口请教,便把商量出来的办法道出,说道:“你我先回长安营中,我带上天子,你带上杨彪诸辈,咱们去黄白城!”
郭汜说道:“去黄白城?”
李傕说道:“你我余部再加上留守营中的你我兵马,尚可有一两万众,到了黄白城,荀贼若仍敢来攻,你我就再於他战!那个时候,咱们既有坚城为守,复有天子在军中,我就不信还打不赢他荀贼!候其撤兵,你我追之,必可败之,一报今战败之仇!”
李傕此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