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仁义之徒也!今我杀之,不但是为主君、将军解忧雪辱,且亦是为士民除害。”
几个军吏还想再劝,秦项却是主意已定,说道“这件事如果你们害怕将军追责,我也不必你们和我一起来做,但在我把这事做成之前,你们不要告诉将军。”
这几个吏员应声而已。
秦项是个行动果决的人,说做就做,便在这天傍晚,他独自出营进城,来入郡府,求见孔融。
孔融只当是荀成又来了,便到堂上,召秦项进去。
秦项入到堂中,孔融瞅了他一眼,见他是一人来的,问道“荀成何在?”
提名道姓,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尤其还是当着这个人的属吏的面提其姓名,这更不礼貌。
秦项把手中提着的酒壶捧起,对孔融说道“将军知公好饮,特地令我送此美酒於公。”
孔融不屑笑道“拿一壶美酒,就想贿赂我么?”
秦项这几天跟着荀成数次来见孔融,大概也已经了解了他的脾性,知道他是个骄傲的人,就欲进故退,说道“公如是不愿饮此酒,那我就拿回去还给将军。”说着,做势要走。
孔公说道“请慢。”
秦项止住脚步,说道“请公吩咐。”
孔融说道“你把酒拿来,我就饮了!不但此酒我饮,再见荀成,我还一样地教训他。”
秦项上前,把酒壶捧给孔融。
孔融也不拿酒杯,提起酒壶,扬起脸,将酒倒入嘴中,一气把这壶酒喝了大半,将酒壶丢到地上,手一抹须上的酒渍,说道“痛快,痛快!”
秦项嘴角露出森然的笑容,说道“痛快么?”
孔融说道“痛快,痛快。”话音未落,他忽觉胸口发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用手捂住胸口,抬眼去看秦项,看到了秦项嘴角的笑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拿手举起,指着秦项,说道“你、你,……这是荀成叫你来做的此事么?”
秦项傲然说道“此事不关将军,是我要为将军雪辱!”
孔融说道“好啊,好啊,荀贞之果然狼子野心之徒,养出来了你这凶险小人,一丘之貉。”
他坐回席上,整了整头上所戴之冠,又整了整身上穿的衣服,叹道,“融今一死,不足惜也,却天子蒙尘长安,我身为人臣而不能救天子,迎天子还於旧都,此吾之大恨也。”
毒性发作,鲜血顺他嘴角流出,孔融终於支撑不住,身子歪倒,摔於地上。
秦项上前,以手探他鼻息,却是鼻息已止,溘然长逝。
秦项拿衣袖擦去了他嘴角流出的黑色毒血,朝堂外看了一眼。
堂外没有几个吏员,更没有人注意到堂中发生的这一幕。
秦项把酒壶收起,藏入怀中,迈步出堂,离开郡府,回到营中,直奔荀成大帐。
见到荀成,秦项说道“明公,孔融死了。”
荀成正在处理军务,闻言愣了一下,停下手头的事儿,抬头说道“什么?”
秦项说道“明公,孔融死了,刚刚死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北海,他,他,他……,什么死了?怎么刚刚死的?”
秦项说道“下吏毒死的他。”从怀中取出酒壶,呈给荀成观看。
荀成简直不敢相信,手上的笔落到案上,呆若木鸡地坐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一下从席上跳起,惊慌失措,指着秦项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秦项说道“适才下吏去了郡府,亲眼看孔融喝下了此壶中毒酒,亲眼见他毒发身亡。”
荀成目瞪口呆,又过了好一会儿,说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秦项说道“无人指使,纯是下吏要为明公雪恨消辱。”
荀成呆立原地,半晌无语。
……
却说剧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