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裕谦仿佛这才惊觉房间多了两个人,视线从小姑娘身上移开,看向两人。
他的目光从自己儿子身上,移向后面跟着的那个男生。
待看清他的面容时,顿时惊的打翻了刚才小姑娘刚给他倒的茶,滚烫的茶就这样泼到了那个小姑娘身上,烫的那个小姑娘嘴里“嘶嘶”直吸凉气。
这时方裕谦也顾不得安抚这个小姑娘了,一双眼睛只定定的看着殷绯,嘴里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嫣嫣?”
这名字一出,在场的人除了方泽,全部变了脸色。
沙曼是知道方裕谦当年的那女人叫蒙嫣的,现在这样叫出来,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殷绯也怒瞪着方裕谦。他有什么脸面这样称呼母亲?
方裕谦现在却顾不得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殷绯,嘴里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
一瞬间,殷绯的长相就勾起了方裕谦沉睡20年的记忆。他想起了那个娇艳又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小姑娘,想起了她热烈又羞涩的对这段感情的全心投入,想起了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时光。
后来,他是怎么就说忘就忘了呢?要早记得自己还有个这么漂亮的相好,早就把她接到京都来了。
方裕谦悔不当初,待殷绯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你母亲这些年还好吗?这次有没有过来京都?周末回方家的时候她会不会一起来?”
殷绯看了一眼沙曼,只低头不做声。
沙曼冷笑一声。方裕谦大怒:“你突然笑什么?”
沙曼轻启薄唇,红彤彤的性感嘴巴里吐出的却是伤人的利剑:“你还不知道?蒙嫣生产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震的方裕谦五魂去了三魂。
竟然……死了吗?
但薄情之人哪里有心呢?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只是看上去有点遗憾,可能是觉得这么美艳的,跟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早早就殒命,甚是可惜,但再多的难过却是没有了。
殷绯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方裕谦对自己母亲什么态度,他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所以不会产生什么情绪。
方泽也说了就把他当空气,那他就将他当空气好了。
经过这一打岔,现在才进入正题。沙曼看那个小丫头实在被烫的厉害,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就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屋里没有外人了,沙曼这才仔细的打量殷绯。
这孩子第一眼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因为颜色太艳丽了,张扬又富有攻击性。
由此可以想象的到,他的母亲蒙嫣是何等的绝色,令沙曼都不禁有了一丝嫉妒之情。不过再美的人现在都是一培黄土了,让人不得不感慨,果然自古红颜多薄命。
这孩子跟阿泽还是挺像的,虽五官不大相同,但给人感觉很像。
方泽率先打破气氛。
“母亲,父亲,这就是殷绯了。殷绯,这是我爸妈。”
沙曼点了点头,突然开口道:“就算你记在我名下,也只是帮阿泽打理几年公司。不是你的东西,趁早断了不该有的心思。反正该有你的也少不了你。”
沙曼的语气很重,一开口就将难听话说在了最前面。
方裕谦都不禁瞟了瞟沙曼。在他记忆里,他的老婆很少这样不假辞色的说话。她维持自己贵妇人的形象一向维持的很好。
贵妇人嘛,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气定神闲。就算极其厌恶一个人,也只会夹枪带棒,绵里藏针,骂人都不会带一个脏字,说话需要拐个十八弯才能听出本来的意思。
这么直白的将话说透,他可是头一次见。
这说明,他老婆要不就是极其讨厌这个殷绯,连虚伪的客套都不想维持;要不就是将殷绯当成自己人了,觉得没必要搞对外人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