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心里一阵惊悚,几乎挪不动肥胖的躯。
张肃心里升腾起一种幸灾乐祸的痛快感觉。
雷少轩bi迫得越紧,何济等人越只能靠自己。
张肃相信,何济等人决不可能在明落前开城投降,因为守城的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可惜,何济越被bi迫,就越依靠自己守城保命,也就越更支持自己,然而,城池守得更好,又何尝不是被迫更好地守护何济等人?
张肃边想着,心里暗叹,要是有更好选择,自己也恨不得将何济等人剁碎,如今事实上却被迫守护何济。
史松哲见状,颇为不满,道:“大敌当前,正要精诚合作之际,张将军危言耸听,恐吓何大人,是什么意思?”
张肃不以为然道:“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何曾有恐吓之意?该不会是真吓着史大人了吧?……”
“本官又不是吓大的。”史松哲硬着头皮冷冷道,“倒是张将军心怀叵测……”
“闭嘴!”何济心头一阵莫名火起,瞪了一眼史松哲,斥道:“头悬利刃,还有心斗气?”
转脸看着张肃,强迫自己缓和语气道:“东兴城满城百姓,可全靠张将军了,望张将军不计往恩怨,一心为国!”
“恩怨不过是私仇,守城事关国事,张某岂敢因私忘公?”张肃慨然道。
何济松了一口气,强笑道:“好!守城就拜托给张将军,我等一心做好后援。”
何济领着众人昂然而去。
何府书房内,一阵沉默。
何济手端着茶杯,目光呆滞;余常景一言不,脸色忽而潮红,忽而沉,变幻不定;史松哲惶恐不安,如坐针毡,不时站起,在屋内踱来踱去。
窗外的美景,丝毫没有让三人感到心愉悦,脸上满是焦虑和忧心忡忡。
“别走来走去,晃得人眼晕!”余常景烦躁道。
史松哲没好气道:“死到临头了,余大人还在意眼晕?”
见何济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呆,史松哲讥讽道:“往何大人事事成竹在,难不成死到临头,反而坐以待毙?”
何济眼皮都不抬,淡淡道:“不坐以待毙,还能如何?如今之计唯有投降或守城两条路。投降,不杀掉张肃不行,可张肃是那么好杀的吗?不能杀张肃,就唯有全心全意协助他守城。可张肃一旦掌握了全城之力,还能容下咱们?”
何济冷哼道:“哼!好一个‘绝不因私忘公’。说到底,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私。时机未到,自然不会因私忘公,时机一到,必公私兼顾,我等必死无疑。杀掉我们,再往敌军上一推,乱战之中,死掉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何济看着沉默的余常景,意有所指道:“余大人要不要赌一赌张肃不会杀你?或者赌余大人有能力保全自己命?张肃与余大人之间的恩怨没有我们和他的那么深,也许张肃不会对付你。”
余常景静了静神,正色道:“何大人,如今咱们三人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必互相试探?一切听何大人安排!”
见何济面色冷淡,余常景狠道:“余某在廉州干了大半辈子,一家老小都在城内,倘若城破,乱军之中,必死无葬之地之地。多少百姓对我等恨之入骨,能指望他们一心守城不成?张肃指望百姓全心全意守城,不过是一厢愿罢了,至多是他手下那些人会死心塌地地听他的。”
“不投降,最终我等比成为锅中汤!”余常景道。
何济霍然站起,面露狰狞之色,道:“北魏南征已成定局,东兴城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守得住一时,能成就张肃之名,有名将的名声,后降与不降都能有更好的地位;守不住一世,雷少轩不容我等后投降,终有一天我等雷少轩剁为泥。”,
何济看着余常景道:“张肃要的是守一时,我们要的是守一世或者不守而降。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