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道,“即刻派人向平江粮仓守军求援。就说两、三千太平匪军。不,四千匪寇攻打阳城,请他们即刻派出援兵。”
“不可!平江粮仓自身也需要守卫,至多能分兵一半,如果说匪寇人数太多,他们分不出更多人马,即使出兵,也会一路拖延。不如说只有一千五百名,且多老幼病残,立功心切,他们必然会快速出击。”
“妙计!”徐文涛大喜。
“此外,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筹集银两粮食。”
“半个时辰,上哪里去找二十万两黄金?县衙内万辆黄金都没有。”
李俊看着不远处、躲在墙垛后的诸多名士乡绅,恶狠狠道“咱们拼死抵抗,出力;他们必须全力筹措银两粮食,出钱。谁敢不出,以抗匪不力,通匪论处。”
“这不大好吧?”徐文涛微微迟疑道。
“抗匪作战,滚木是钱,伤者医治是钱,死者抚恤是钱,刀枪箭矢都是钱,阳城县穷,钱哪里来?”李俊悄悄道,“大人如此辛苦,担惊受怕,为的是阳城的百姓平安,县衙却如此破旧,也该修葺一番,才对得起大人的一番劳苦功高。”
徐文涛恍然,恶狠狠道“李大人说的对。你即刻派人从南、东、西三门逃出,紧急向平江粮仓求助,此事十万火急。另外,派精干军士,一一拜访城内大户,筹集三十万两黄金,不出钱者,视为通匪论,杀掉几个以为警示。”
“三十万两?”李俊吃了一惊。
“万一援军不能及时赶到,便送出二十万两以为缓兵之计,其余十万两充军资。”徐文涛目露凶光,“如果援兵能退敌,这三十万两可以退还些许,其余用作夏粮税银。此外,州郡鲍知府为官清正,家中清苦,其母亲下月过六十大寿,送些厚礼也是当然,届时你跟我一块去吧。”
李俊闻言瞪大眼睛,欣喜若狂。
“大人英明!”
已是夜深,平江粮仓内偌大的校场,两堆巨大的篝火依然熊熊燃着。
平江营守将郝思让、长史左谋和粮仓主管吕元,每人手抓着一根烤香的羊腿,大快朵颐地吃着,身边摆着酒碗,众多的守军校尉陪着。
平江粮仓守卫生活十分枯燥,每日出操、巡逻外,基本无事可干,常年累月如此,让人无聊到发疯。
穷极无聊,则容易无事生非,以至于郝思让置粮仓严禁烟火规矩于不顾,让手下生火烤肉饮酒。
守卫属于军方,粮仓属于户部,分属不同,却又唇齿相依。守卫生活实在清苦单调,吕元不好过于苛责,被郝思让强拉着喝酒,只好拿出好酒、好肉陪着。
粮仓主管有无数来钱门路,郝思让对吕元自然不会客气,酒酣之际,突然,值守军士领着一人急慌慌跑了过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郝思让不高兴道。
“将军,阳城徐县令派人来报,太平匪寇正攻打阳城,请求将军急速增援。”守卫道。
来人身穿便服,见到郝思让,急忙跪下道“拜见将军,一千五百名太平匪军正猛烈攻打阳城,阳城危在旦夕,徐县令和李县尉派我逃出阳城,向将军求救,请将军火速派军增援。”
郝思让闻言吃了一惊,“太平军不过一群匪寇,竟然胆敢攻打县城?他们有多少人?为首的是谁?阳城还能支撑多久?”
“他们只有一千五百名左右,其中不少老弱病残,不过这群匪寇十分凶残,阳城只有一千名县兵,还有些民团,估计支撑不了多久,请将军速速增援。”
郝思让沉思片刻,“此事有些蹊跷,区区一两千土匪流寇,绝不敢攻打县城。”
“求将军火速发兵,阳城快顶不住了呀。”来人急忙磕头求道。
“最近北魏南征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平江粮仓关系十万东部水军粮草,不可轻动。”郝思让摇摇头,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