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等同无辜,自小无父,小小年纪便无辜打入牢房,流放万里边关,任谁都会动容。
王思懿顿时心酸,颇有些不好意思,拿起雷少轩的手诊脉。
雷少轩的手柔软干净,只是手腕被铁链锁着的地方,乌黑发紫,满是伤疤,有些地方还被磨破,露出狰狞的脓血黑肉。
王思懿心里更是感到心悸,看着雷少轩,眉清目秀的脸,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
王思懿将玉葱般细嫩白皙手指搭在雷少轩胳膊上。
“姐姐,你的手真好看。”雷少轩道。偷看着王思懿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闭……不许说话!”闻言,王思懿心里丝丝甜。
雷少轩的脉象让王思懿更是揪心。
雷少轩的脉相虚弱漂浮,迟而无力,显然是沉疴已久;心脉枯干,显然曾经高烧如烈火焚山,也不知道是如何活下来的;生机虚弱,时断时续,却弱而不断,显然曾有高人为其续了生机。
然而这样的生机乃是无源之水,维持不了多久。
王思懿接着将雷少轩的皮靴子解开,众人看罢顿时倒吸了口气。
两只脚已经和袜子粘在一起,厚厚的白色袜子浸出层层血迹,红的、黑的、褐色的……。
王思懿用剪刀将袜子剪开,仔细揭下袜子,雷少轩疼得直吸气,脸扭曲。
脚完全烂了,血肉模糊,到处是水泡、伤口、鲜血、脓包,混杂在一起,看上去狰狞一片,令人触目惊心,也不知道雷少轩是如何忍下来的。
“少爷,你怎么不说,让我背你!”胡友德有些气急败坏。
他忽然有些明白雷少轩真是不想活了,只有不想活了,才能忍受如此痛楚。
“你一样辛苦,我还能忍住。”雷少轩虚弱地说道。
王思懿心被什么刺了,阵阵难过。她何曾见过如此坚强的少年,亏自己还挖苦他是个纨绔子弟。
王思懿狠狠地瞪了众人,看得马少腾心里发虚,心里苦笑,这姑娘把他当恶人了。
王思懿熬了一桶药水,热气腾腾地提了过来,木桶里汤药翻滚冒泡,沸腾不已,让人胆寒。
雷少轩更是看得心惊胆颤,王思懿不管不顾,抓起雷少轩的脚就往桶里按,雷少轩吓得脸色惨白,两只脚拼命往回缩,众人都扭过脸,不敢看,这姑娘不是要杀人吧?
“啊!”雷少轩惨叫一声。
剧痛瞬间从脚下传来,然而麻痒伴随着剧痛弥漫了两只脚,驱走了痛苦,浑身变得舒服,有一种飞上天,无比销魂感觉。
雷少轩汗如雨下,浑身却觉得很轻松,这种感觉好惬意。
王思懿认真地按着雷少轩的脚,侧脸正对着雷少轩,这脸白皙晶莹,柔美如玉,雷少轩忍不住又说
“姐姐,你真美!”雷少轩真心道。
“油嘴滑舌。”王思懿心里暗喜,嗔道。
“脉至弱,乍数乍疏,如羽如云,心机枯槁,面青至白,命不久矣,仅靠一股外来生机维持。”王思懿轻声道,“与之相比,手脚之伤不过小道,举手除之。”
“这如何是好?如此病重,如何上路?此去苦海尚有数千里。”马少腾心里一凛,忍不住道。
王思懿瞪了马少腾一眼“你真不是个好人,他都快死了,还想着上路之事。”
马少腾苦笑,他本意倒不是逼迫雷少轩上路,而是担心雷少轩的病情。不过面对微嗔微怒的玉人,马少腾无论如何说不出解释的话,他的身份是押送犯人的恶人,越解释越黑。
说到底,马少腾也只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公子哥,一向自视甚高,甚少与姑娘接触,不知道如何与少女打交道。
在北川之时,多少人给他提亲,他都没有同意,又不屑入青楼,只由母亲作主娶了一房小妾,没有正妻,以至于长这么大,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