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大船忽然飞起,却急遽下沉,如九天飞落,却又如一叶轻舟急遽被冲出,将浪花甩在身后。大船如同一颗被人甩到水面,被水弹起,向前飘飞石头。
不一会,大船似乎缓了下来,两岸的颜色似乎能够看清楚了。
第一次坐船的人,心刚放松下来,腹内翻涌,头昏欲吐。然而刚要呕吐,浑厚的号声再次响了起来,每个人不由心里一紧,被迫重新抓牢。
“第三滩了……嘿……嘿……”
“第三滩……嘿喝……龙王怒呀,我亦怒,怒眦欲裂心不甘,驾船飞上九龙滩……”
雷少轩听得心旌荡漾,情绪慷慨激昂。
两岸峭壁突然阴森逼仄,黝黑的石壁,贴着船窗向后飞退,绝壁凌空,清流汹涌咆哮,轰声震天,只有那船工号声裂空传来。
“九龙滩呀……哟呵……九龙滩,绝壁岸,九龙飞天不知返,茫茫一线裂九山……”
大船随波逐流,飘忽不定,如飘忽不定的命运,让每个人都充满了无力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大自然的雄岸伟力,让每个人感到如此渺小、无力,每个人心里都祷告不已。
雷少轩紧紧抓着床沿,胡友德脸色苍白,晕船和紧张,让他握着船舱的扶手的手青筋暴露,手指惨白。
“九龙潭是最后一险滩了!”沈为庸说道,试图安慰着雷少轩。
话音未落,大船忽然如天坠地,发出“哗”一声巨响,船底猛一沉,却又飘起,甲板上传来雀跃声“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