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吩咐内侍传召李叡觐见。
萧道成又打开了另一本密奏,得知程率狗仗人势,为虎作伥,又憋了一肚子火,虽说交州刺史的案子大过程率的案子,可交州刺史毕竟远在天边,一时半会儿处置不得,也查证不得,他正在气头上,自然而然就要拿程率来开刀了。
他拍案,骂道“混账东西!”
天子动怒,将殿内一众宫女内侍都吓得不轻,除曲平外,别个都吓得跪地了,曲平给捏肩捶腿的三个宫女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退下,那三个宫女已吓得浑身发颤,生怕被迁怒,忙不迭跑了下去。
萧道成又催促道“速传李叡!叫郑回也过来!”
有一个内侍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传话,萧道成仍坐在那儿,又拿起两本密奏仔细端详,嘴里不时骂道“拿着公饷,还贪得无厌,都是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未几,御史台御史大夫李叡与廷尉署廷尉郑回匆忙赶来,巧的是二人一齐至此,便也一齐进殿,二人双双跪地,正要行礼,萧道成却不耐烦的说道“不必行礼,都起来!”
萧道成直言“有人给朕上了一道密奏,弹劾临川王府主簿程率,私营青楼赌坊,以权谋私,收受贿赂,鱼肉百姓。”
底下的二人面面相觑,并未言语,萧道成继而说道“那家青楼在秦淮河畔,名叫胭脂坊,两家赌坊就在青楼后面的小巷子里,可知朕召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二人一齐跪地,皆回道“老臣明白。”
“明白就好,速去拿人!”萧道成额上布满了青筋,是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看得见的生气。
李叡与郑回领了旨,当即就出宫了。
御史台乃是监察机构,向来有监察事务、监督朝廷官员的职责,今日便负责查抄程率所开的秦楼楚馆;而廷尉署有牢狱,称廷尉狱,朝中大臣如若获罪便下廷尉狱,当初公孙遂便是在廷尉狱自缢的,而廷尉署今日便负责拿人。
李叡与郑回,二人可谓是分工明确。
二人回了御史台和廷尉署,各自带了人手,赶往秦淮河畔,可巧的是,两方人手竟又是同时抵达胭脂坊的。
这会儿正是白天,青楼的生意并不同晚上那般兴隆,虽不至于人来人往,可也是门庭若市。
郑回带了十来个人,四个跟着他闯进了青楼,另几个跟着左右两位廷尉监往后面的巷子里去了。
李叡不过是来此查封馆子的,自然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着手下清场。
馆子内一众男男女女受了惊吓,东奔西窜,纷纷落荒而逃,场面几度混乱。
郑回派去赌坊拿人的两位廷尉监带着人回到胭脂坊来,向郑回禀道“后面未见程率。”
正说着,就闻楼上有人破口大骂“哪个不怕死的狗东西,敢耽误老子做生意!”
话音未落,程率已然走到了二楼的护栏前。
程率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显然是才被吵醒,他还不知是李叡和郑回过来,待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方知自己惹上大麻烦了,于是赶紧又转身想要往屋里跑。
郑回指着楼上,大呼“把他拿下!”
身旁的两位廷尉监立时飞身而起,一左一右的摁住了程率的肩膀,将他拎了下来。
程率被甩在地上,正好就趴在郑回脚前,他颤颤巍巍的仰头望着郑回,郑回也正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程主簿,有人弹劾你私营青楼赌坊,以权谋私,收受贿赂,鱼肉百姓,本官奉陛下之命,将你捉拿下狱。”
“我……”程率本想为自己争辩两句,可张了嘴,才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自己去争辩。
廷尉署跟来的两个随从将程率押走,御史台带来的几个人也在馆子的大门上贴了封条,一场闹剧看似已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