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和铁船王之间的沉默蔓延了十几秒。
也是尴尬的十几秒。
两个人虽然算是老熟人,可身份,辈分,种族完不一样,这份尴尬真的在所难免。
一个突然多出来个爹,一个突然多出来个儿子,想想也是够奇怪的。
铁船王清了清嗓子,说道:“地方还合你心意么?”
白昼回道:“和原先一样,什么都没变。”
寂静再次出现在两人中间。
如果这都不算尬聊,还有什么算尬聊呢。
铁船王并没有察觉到但诡异的气氛,继续说道:“铁巨船很大,你可以随意走动,我记得你小时候在船上呆了一个月,那时候你刚生出来,没开五识,现在可以好好逛逛了。”
白昼的表情变得十分不自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不是一般人啊。
穿越到到婴儿身上,刚出生的时候,他就继承了前世的记忆,五识也开了。
往事不堪回首,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
就好比现在你活着每天打游戏,玩手机,熬夜,没事找个女人消遣消遣。
突然变成了植物人,这是一个比喻,身为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被禁锢在婴儿身体里,什么都不能干,连翻身都不能自己解决。
想象一下就够了啊,切身体验,简直就是折磨。
白昼点了点头,从铁船王身边走了过去。
尴尬的气氛终于终结了。
“等一下。”
背后再次传来铁船王那近乎机器的声音。
白昼脖子僵硬地转动,回过头,眼角抽搐,嘴角不自然地上扬。“铁船王大人?”
铁浮屠面无表情,淡漠说道:“只是突然想到,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白昼稍作沉思,咧嘴一笑,“我还没想好。”他想到另一个问题,“船王大人,你知道那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人住在哪里么?”
铁船王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我劝你最好别跟他扯上关系,那个人是一头野兽,十足的野兽,心被困在了身体中。”
“多谢了。”白昼没再说别的,快步离开。
开玩笑,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方式,他可不想尴尬而死。
来到铁船王所说的房间门口,白昼先是驻足聆听。
大概一秒,就是一个想法涌现的时间,船舱门从里面直接打开,仿佛主人预见了访客的到来。
狂徒是个可怜人,即便是睡觉,吃饭,甚是做没羞没躁的事情时,都要戴着漆黑的魅影铠甲。
可狂徒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黑色沉闷的铠甲抬起一只手,迸发出细小的电弧,营造出噼里啪啦音符回响。
“你的猜测是对的,她就在这艘船里,不过我身为人臣不会暴露她的藏身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