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知己不肯说实话,此酒还有喝的必要么?”
“此言何意?”二人皆揣着明白装糊涂,虽是知己好友,却还在彼此试探,不肯松口。颜儒羲便后退一步,坦然说道“若是要抓人,岂会等到此时?这分明是别有预谋,明眼人早已看出,宿大人何须还在这故作玄虚?”
宿理枝闻言便愧疚的赔笑道“实在是小弟之过,还望老兄海涵。不瞒老兄,此次封锁城池,并非圣上之命,实则乃是王爷借圣上之口发布的诏令。”
颜儒羲闻言疑惑又增,更为不解了“此是为何?难不成王爷时隔多日才想起来要抓那行刺之人?”
“非也,非也。”宿理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全都知晓,不禁喜上眉梢,又解释道“若是换做其他州府的府尹必不知晓,可偏偏巧的就是只有小弟我知晓此事。”
宿理枝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门外毫无动静,这才快步回到颜儒羲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老兄即是江湖人,自当认识一人,名叫刀雪客。”
“不错,我自认得。”颜儒羲侧耳倾听。
“此人的同党近日出现在我倾云府附近,王爷有令,一旦他们进城,须将城门关闭,封锁三日,拖延时间,以给王爷之计有足以施展的时间,三日之后,即可开城。所谓的所有城池皆封锁,不过是为了配合倾云府演一场戏罢了。”
说罢,宿理枝又为颜儒羲敬了一杯酒,半调侃的笑道“小弟已将所能说的尽皆告知老兄,不知现在,这杯酒还可饮否?”颜儒羲遂大笑起来,转身接过那酒杯复又一饮而尽,两杯烈酒下肚,颜儒羲的脸上已有三分醉意。
两人面对面坐着,颜儒羲晃着酒杯不禁问道“宿大人肯将此事真相告知与愚兄,真是感激不尽,理当痛饮三千杯。”
正当颜儒羲想要再饮一杯时,却被宿理枝压住手腕,阻止道“老兄还是早日回到山庄之中处理要事为好,切莫醉在我倾云府衙之中,岂不落人口舌?”
颜儒羲将脸贴近三分,那微笑逐渐诡异,又带了几分冰冷“宿大人心思缜密,想必对我此行的目的早已了如指掌。”宿理枝也附和着笑道“非我之能,实是王爷谋略深远也。”
“可大人将王爷的安排全都告知愚兄,若是让王爷知晓,岂不是大祸临头?”颜儒羲的脸越来越阴沉,一改往日和善的模样,宿理枝看在眼中,毫无惧色,仍大笑着说道“你我同为王爷效力,本是一家人,又有何不可明说?足下凭着一本银月挽桑剑的剑谱就换来了王爷的信任,我岂能不信任颜长老?”
说罢,两人皆大笑起来。笑声戛然而止,颜儒羲将酒杯稳稳当当的放在一旁的桌上,拱手施礼,拂袖而去。宿理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只是微微一笑,惨白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
城门再度打开,只是百姓依旧被困在城中,仅有颜儒羲一人一马出城离去。
折返银月山庄,托弟子告知洛白衣与楚轻安,叫他们稍安勿躁,说是颜儒羲已和宿理枝谈妥,宿理枝愿意送个人情,静待三日之后,于深夜无人之时开城放他们离去。宿理枝与颜儒羲所想的皆是迟一日放出百姓,从而造成特意放出柳缘君等人的假象。
而第一时间知晓这安排之时,洛白衣遂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柳缘君三人,叫他们做好准备,三日之后便可出城。众人但见能出城,虽还要再等三日,也不再执着了。
倒是那楚轻安,心想着还有三日之期,一定要趁此机会,炼出丹药。而此时在一叶剑门之中,游晋文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英雄帖也发布出去,万事俱备,只差逼刀雪客说出玉佛的秘密。
如今的游晋文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锦袍,上绣一条过肩金龙,披一件猩红的外袍,里子是漆黑一片,雪白的头发也束成一个发髻,头戴紫金凤翅冠,眉间有一道闪烁的金印。虽极力压制住铁青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