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被气绿了,他指着秦舒玉,嘴里一直喊道:“你,你,你…”
他竟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古人云,恶人还需恶人磨,诚不欺我。
这时,一位身着墨绿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他双手背在身后,审视着秦舒玉,眼中不乏威胁之意,他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背上背着一张绿色古琴,出言教训人的时候,用力挺直身体,咋看之下,倒是像一位正在教弟子如何做人的耿介琴师。
只是,他的目光浑浊,眼圈青黑,身体确实挺直,那双脚却是在不住地轻磕地面。
那显然是被酒色掏空,心神恍惚。
若没有这一身灵海境五重的修为硬撑着,只怕他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好为人师之人。
向坤的身后又走出一位衣不蔽体的老者,他装模作样地捋着那杂乱肮脏的一小撮胡须,俨然一派老学究风范,附和道“先生说得不错,小娃娃,此事你已占尽便宜,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小心贪多嚼不烂!”
秦舒玉却早已瞧出这老者为老不尊,他的眼神极度猥琐,从上楼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放在许清妜身上。
他方才挪动身位去接被向坤震起的杯子,正是为挡住这老者的视线。
此刻,他站出来指摘秦舒玉,或许就是报复。
秦舒玉这个时候才松开许清妜的手,站起来,对着两位说教者,拱手笑道“原来是‘戮琴先生’陆不群和‘不类老翁’刘温两位前辈,失敬失敬。”
这两人修为比秦舒玉高,一位灵海境五重,一位灵海境四重,年纪更是大他好几轮,按照礼数,刚见面之时,他就应该先起身打个招呼的。
可这位“戮琴先生”一直眼盯着天上,完全当秦舒玉不存在,而“不类老翁”的所为,更是让秦舒玉嗤之以鼻。
是以,他才不会先行礼,免得自取其辱。
果然,这两人现在依然摆出高架子,随意挥下手,算是回应了秦舒玉。
秦舒玉平生最厌烦这类人,脸色变逐渐的难看起来,他道“此事就不劳两位费心了,刚刚那满满一桌菜全是被我一人吃光的,这足以证明,我的牙口很好,胃同样不错。”
陆不群的手已开始解着背上的琴,嘴里轻声说道“我这许久不动手,连初出茅庐的小毛孩也敢随意顶撞。”
一旦遇见不如意的事情,他便会自己揭下伪善的面具。
那刘温桀桀笑道“先生动手,那老家伙我就只能看戏喽!”
向坤和张权退开几步,脸上也是挂起残忍的笑容,他们似乎已经见着秦舒玉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的场面。
秦舒玉扶起许清妜拉到自己身后,一脸肃然,看着解下琴来,平放在手中的陆不群。
他知道,“戮琴先生”的出招,往往以琴声为辅,先乱人心智,夹杂在琴声中的灵力作为突击利刃,后直刺人要害,让人难以招架。
应对这样的招式,应是要想尽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近弄琴者的身,打乱其弹奏音律,哪怕是以受伤为代价。
然而秦舒玉却不能这么做,他身后还站着自己想要保护的女子。
所以,他只能选择燃烧体内不多的浑沦心火,形成火墙,抵挡这种攻击。
然后,就是等秦家庄的人赶来。
见秦舒玉时时刻刻都挡在自己身前,许清妜的芳心无比感动之时,却也极为难过,她恨自己太无用了,只会拖累心念之人。
忽然,她紧了紧握住秦舒玉的手,目光坚定,似乎是下了一种决心。
此时,秦舒玉左手那枚戒指上,突然有着一抹雪光闪过,只是无人察觉。
陆不群的手指已经搭在琴弦上,他劝诫道“年轻人,你现在主动放弃这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