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愧不如,刚想挪步离开配合小蛤蜊,却看到此刻正在靠近白胖子的小蛤蜊忽然不动了。子时到了。
小蛤蜊此刻离白胖子只不过一尺的距离,全身却像如灌了铅一样生生烙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那白胖子此时微微转过身,一张毫无血丝的大脸毫无表情的呈现在小蛤蜊眼前,只见那大脸肌肤光滑无比,,但脸色灰白的却如同死人一样,唯有一双小眼睛里闪着一抹绿油油的光。可就那么一转身的时间里,那脸似乎又变了,大脸慢慢地凹陷了下去,光滑的肌肤也随之变得皱皱巴巴的,慢慢的,下巴开始变长,变尖起来,那个毫无表情的脸好像对自己微微地笑了那么一下,然后小蛤蜊就失去意识,僵站在那里。
而这些都被躲在角落里的狗娃子给瞅见了,虽然从他的视角来看,白胖子还是那个白胖子,只不过转了那么一下身,自己的同伴小蛤蜊就杵在那里,不动了。 狗娃子,心叫不好,当下就想要将小蛤蜊硬抢回来。但就在这时候,几十个身穿黑色粗制布家丁模样的人从城隍庙里走了出来,众人一起把小蛤蜊给举了起来,匆匆抬进城隍庙里去,白胖子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转回身也进入庙内。
够娃子,一看,心下就是那么一紧,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赶忙跟了去,庙门是不敢进的,所以沿着庙墙悄悄地摸到了纸窗户下。狗娃子虽然身材矮小,但平常喜欢偷鸡摸狗,久而久之自己也练就了一身攀房爬墙的本事,此刻正好用上了。狗娃子用手指把纸窗捅破,借着城隍庙里供奉城隍爷的烛光偷偷往里面瞧。这一瞧可不要紧,着实吓出狗娃子一身冷汗。
此时的城隍庙里只见庙堂的中间架了口大锅,几把柴火正在铁锅下熊熊地烧着,沟里似乎正在煮着什么液体,从丝丝青烟里能大致判断出,这锅里煮的是油。一个黑衣的家丁或者随从,正在用把铁铲在搅动着锅里的液体。 而小蛤蜊此时已经全然昏迷,被绑在一根木头架子上,几个黑衣家丁伫立在其左右。大堂之上,最为显眼的当属一个身穿朝服,脚配官靴,看似县太爷一样的人正坐在正堂当中。大堂各站立着十几个胖瘦不一的黑色家奴,还有那个白胖子此时正跪在正堂的中央,向那个县太爷汇报着什么。 此情此景不禁让狗娃子联想到了老人嘴里城隍庙的传说,据说那城隍老爷,时常会派阴差锁有罪之人,然后将其正法,有挖心,掏肝,下油锅,上刀山等诸多刑法。本以为只是荒诞的鬼话,没想到今天还真被他给遇上了。
此时油锅已被煮沸,铁锅里不时传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发出一股青烟味。二个家丁把小蛤蜊压跪在堂上。只见那县太爷,大笔一挥,在一张大白纸上画了个圈,扔在了地上。随后家丁就把小蛤蜊托起,慢慢的拖向油锅那里。 此时狗娃子一看小蛤蜊的性命已在顷刻之间,自己再不出手,就得看自己兄弟活活被炸死。也得亏狗娃子常年吃得百家饭,睡千家坟,早年曾听一个在湘西做过赶尸匠的人说过,如果在子夜之时遇到神鬼之事,可以用鸡鸣来破。当下狗娃子也顾不得自己身处险境,使足了力气朝天喊出了鸡鸣之声。这一声苍劲有力,雄浑刺耳,犹如一记霹雳划过了天空。
说来也怪,就在狗娃子这声鸡鸣过后,大堂之中的县太爷,白胖子和黑家丁都消失了。只有一只大花猫,一个大白老鼠,和几十个黑老鼠在大堂里乱串,大堂上画了押的白纸不见了,只有一块大鱼皮和几个猫爪印留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