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真不就范。
容移牖嘴角微微一扯,眼中阴毒之意更甚“伞真,你很明白,若是今日你不拜堂的后果是什么,还需我再提醒你么?莫不是你以为,我的实力,不足以撼动你们泾渭方壶呢?”
祖伞真身体一僵,眼中又淌下两行清泪:是啊,自己若是执拗如此,还能如何?若是有退路,退路也早已没有了。
而现在,也再也不会有重新为自己抗下一切的英雄了。
“夫妻对拜——”
祖伞真眼中空洞,微微弯腰,正要行礼,见祖伞真如此懂事,容移牖也难得满意的点了点头:早知如此,便该如此才对。
王浩,我祖伞真千年前便该魂入六道之人,却是一直苟延残喘千年未死,一直不知所留下来,到底缘起为何,今日才知,原来,是为了等你。
只是君生我未生,一直不敢口吐真心,寸心难表,只恐说出,由你被天下英雄指摘耻笑,却此前,现在,以后,再也不能说了。
你救我出苦海,救我免道伤,救我出阴间地府,拉我出阴司六道,为我甘愿踏入险地,为我趟刀山火海。只是黄泉之路,果然,果然我祖伞真还是要切切实实的走这一遭的。
王浩,莫失莫忘——
祖伞真只依稀记得自己在雷劫之中孤立无援之状,与此情此景如何相似?却年年岁岁人不同了。
“她乃是我心上的千金,我看谁敢让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平地起惊雷,一声爆呵现于人前,只见一只巨大的绿色飞龙之上,一少年白衣翩翩,手执长刀,面容冷毅,怒视着堂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今日我王浩便在此地,谁敢?谁敢!!”
王浩!
霎时间,原本万念俱灰的祖伞真双眼涌上无尽泪水,不敢置信的捂住双唇:他不是失去记忆了么?如何还记得我?
你就像我年少时候偷吻到的露珠,此后山长水远
,既做我的眼泪,也做我的湖。
就这一个人,就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四海潮生。
王浩看着面容清瘦的祖伞真,心疼不已,再看一脸怒色的容移牖,眼中浮现丝丝冷笑“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狗东西,仗势欺人,屈打成招这种低俗伎俩,你们倒是烂熟于心。”
容移牖见到那王浩出现时,这祖伞真便双眼再也移不开似的,顿时便知道这王浩就是那人,心中气的火冒三丈“好胆,既然知晓我员峤金汤守卫森严,居然还敢硬闯,我是该笑你不知死活,还是该赞你胆大包天!”
王浩一举扔下两个脑袋,那两个脑袋“咕噜咕噜”转到了容移牖身前,细细一看,便是昔日自己派去的喻勉和容十四。
容移牖不由心神大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浩“你,你——”
王浩鄙夷一笑“我乃毫无修为的凡人,容少主真是看得起我王浩,居然派出了如此高手追杀于我,那海清宴漆雕家满门,皆为你所害,你认是不认?!”
祖伞真大惊失色,仓惶的看着容移牖“你不是于我说,只要我嫁了你,你便不再找他麻烦?为何出尔反尔?”
容移牖早已怒不可遏,“自古成王败寇,这王浩阻我好事,我岂能容他?现在既然他出现了,倒正好省的我跑这一趟,而喻勉与容十四这两个家伙无甚用处,便由我亲自出马,杀了他——”看着祖伞真“正好断绝了你的念想。”
祖伞真一把扯下自己的凤冠霞帔,扔在地上,怒视容移牖“我受你所迫,只为了保全我心中所爱,若所爱都无法力保,如何能心安?你两面三刀,表里不一,如此卑劣之人,我又怎会嫁与你??”
满室哗然。
容移牖双眼宛若淬毒利刃,看着祖伞真一字一句“泾渭方壶满门现如今都在我员峤金汤的地牢里,你若不嫁,你便要承受恶果。”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