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囚犯回皇城的囚车一同赶往皇城。
刑部的大牢和普通的大牢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地方大了些,犯人少了些,还有外头摆放的刑具多了些罢了。
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小姑娘,刑部左侍郎汪睿才不由暗自赞叹了一番——在刑部大牢里还能如此冷静,看来确如情报上所说,眼前人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不简单呐!
“嫌犯林映雪,花家主母报官,说你因不满婚约,所以毒杀了花家三公子,你可认罪?”汪睿才手中拿着一早就准备好的证词,似乎随时都在准备着让林映雪签字画押。
然林映雪闻言却是轻轻一哂,“大人说笑了,这人并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认罪?”
“你……”见林映雪并不配合,汪睿才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可这时他身后却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
“三殿下到。”一旁的侍卫朗声通报道。
汪睿才闻言,也顾不上继续审问林映雪了,他一个骨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忙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三殿下。”
有外人在,林映雪便也起身和汪睿才一起见了礼。
慕容君随意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免礼,随后也不待汪睿才招呼就顾自坐下了。
见汪睿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慕容君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此案父皇已经下令让我协同审理,文书已经下发到刑部了,汪大人一会出去便能知晓。”
听了慕容君的话后,汪睿才的心顿时就是‘咯噔’一下——他已经接了上头的命令,无论如何偶都是要让林映雪认罪的,可却没想到半路居然插出个三皇子来,这下事情可不好办了。
汪睿才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和颜悦色地笑道“既是如此,不知三殿下有何指教?”
看着身旁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慕容君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他拿起桌上的那张证词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只是过来协同查案的,主要还是要靠汪大人,不知道汪大人方才审问到何处了,此时继续就是了。”
见慕容君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汪睿才也看不出这位三皇子殿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以,此时他只好如实道“下官正在审问嫌犯的犯罪过程。花家主母李氏和花家的许多下人都指认说是花家三少爷在见过嫌犯后就被毒死了,由此可见,眼前此人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汪睿才一口一个嫌犯,最后还直接指认林映雪就是杀人凶手,那激动不已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眼前这位汪大人当时就在犯案现场呢。
然慕容君听完汪睿才的话后,脸上却露出了和林映雪如出一辙的冷笑,“汪大人此话不符合逻辑。”慕容君一边说,一边就用手指了指纸上的证词,“第一,若是真如汪大人所说,那那些下人并没有亲眼看见五小姐给花玉炎下毒。第二,这证词上只写了死者是被毒死的,那请问汪大人,死者中的是什么毒,毒药又是从哪来的?”
慕容君字字带锋,一番质问下来,汪睿才的额头上倒是真真正正地冒出了些许冷汗来。
“回三殿下。这些证人虽然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嫌犯动手,可据证人所说,当时院子里就只有嫌犯和死者两个人,而最后死者却死了,嫌犯却活了下来,这个凶手是谁,显而易见。”
“至于三殿下方才所说的毒,死者所中之毒为剧毒鹤顶红,服下后当场毙命。这一点在二人当时所喝的酒中得到了验证,还有后来官府的人也在嫌犯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找到了少量的鹤顶红……这一切都足以证明,眼前人就是凶手!”
汪睿才说完后,脸上闪过了一丝小小的得意,那模样似乎是在说怎么样,我一切都解释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容君将汪睿才面上的那丝得意收入眼底,他放下手中的证词,仍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