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祥他们一起去的。而杨言蹊也没去过我家,只是在我家胡同口等过我几次。可能以前我跟她在见家长这件事上,都比较腼腆,所以自从高中毕业后,两人从来不提主动到对方家。
到了杨言蹊家的花卉基地门口,虽然已经做好这是最后一次去杨言蹊家的准备了,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在门口向里张望,见通道两旁只有四个花卉大棚了,还有四个大棚的地基,却并没有搭棚。因为是冬天,摆在室外的花也少了很多。使得看上去没有了多年前的欣欣向荣。
就在我鼓起勇气刚走进大门没有几步,从离大门最近的一个大棚里走出一个人。我心里一颤,看了看这人。虽然之前我只见过这人一面,但还是认出是花卉基地的合伙人之一龚叔。
龚叔应该是对我没有印象的,皱了皱眉,问道:“你是......”。我“哦”了一声,道:“我是杨言蹊的同学,过来找......”。龚叔抢道:“找小蹊呀,她在”,然后微笑指着其中一座砖瓦房,续道:“这个房子就是她家”。我一听他的话,奇道:“杨言蹊在家”!龚叔点头道:“是啊,她在家都待了半年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半年了”。龚叔道:“没错,去年夏天小蹊妈生病以后,她回来就没走”。
我听后喉头发咸,还没来得及释放情绪,就见龚叔所指的那座砖瓦房中走出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熟悉是因为我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杨言蹊,陌生是因为这个人留了一头极短的头发,发长都不到十厘米。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一下心跳我都能明显的听到声音。手上的夹克也随即应声落地。杨言蹊也看到了我,愣在了那里,直直的盯着我。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千般滋味也在心里如一锅浓汤般翻滚着,即有欣慰,也有内疚,还有悔恨,但更多的是庆幸。
片刻后,杨言蹊突然熟悉的“噗嗤”一声,随即笑着低头摇了摇,好像在说“你还是过来了”。我仰头“哈哈”数声,眼泪也跟着留了下来,道:“我还好过来了一趟”。
我以冲刺的速度走到她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哭道:“为什么会这样”。杨言蹊鼻子抽搐道:“我演的那么好,还是功亏一篑了,也许再过个一年半载,你有了新的另一半,即使知道真相也无可奈何了”,说完苦笑了两声。
原来,从前年到去年杨言蹊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前年7月份的时候,她父母和她舅舅承包了市区一个商场的经营权,但因为电商网络的冲击,使得商场一直在亏本,直到去年五月又把经营权转让了出去。在去年六月中旬,我们县西边和冯道祥的县东边下了一场大冰雹,导致两个县的大部分地区经济损失惨重,而杨言蹊家的花卉基地也遭受了灭顶之灾,花卉基地八成的花都砸坏了。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的七月底,同样是我们县西边和冯道祥的县东边,又下了一场大冰雹。这时的花卉基地刚刚重新建好,并且因为有很多订单还没有到交付期,而重新栽培又来不及,杨言蹊的父母在第一次冰雹后,还向周边县市的花卉基地够得一批半成品花卉放在了基地,使得第二次冰雹的损失还是非常的大。但也就是在第二次冰雹发生的时候,杨言蹊的母亲因为接连的打击,使得家里多年的积蓄损失殆尽,而突发脑溢血导致左半身瘫痪。而杨言蹊也就是在那之后没有几天,离开横店回到了老家。
在横店得到消息的杨言蹊,已经知道她母亲病情的严重了。深思熟虑后,在走之前安排好了一切。找到一个群众演员拍了那张照片,并且还专门托人买了一张杭州的手机号寄了给她。那时候手机号也不需要实名制,随便都可以买到。但也就是这个手机号,把我给迷惑了。因为她拿到手机号后,把号码给了所有我能联系上的女性朋友,并且一直坚称自己是在杭州。因为杨言蹊的家在省道主路往南一